美小費也將足額納稅

小費稅收案審結服務業影響最大

６月１７日，美國最高法院作出裁決，允許國內收入局大膽對餐
飲業進行審計，以發現其雇員沒有上報的小費收入，并據此對雇主補
征社會保障稅。至此，前后已打了十幾年官司的美國餐飲業小費稅收
案終于有了最終的法律裁決，這一結果不僅將影響到美國全國２０多
萬家餐飲業公司的納稅情況，而且，所有雇員有小費收入的服務公司
如出租汽車公司、美容美發業等都將受到影響。
小費申報額不到實際收入的一半
美國國內收入局一直認為，餐飲業等服務部門的雇員收到的小費
不屬于禮物，而是一種工資收入，要像所有的工資一樣繳納工薪稅
（即社會保障稅），此稅由雇員和雇主分別承擔，稅率均為７６
５％。國內收入局印制了特定的“小費收入記錄表”，并規定每月１
０日前，雇員必須詳細登記其上月收到的小費數額，上報給雇主，以
作國內收入局征收社保稅的依據。
在所有的服務業中，餐飲業收到的小費最多。據國內收入局統
計，１９９９年，美國所有的服務公司上報的小費收入為１４３億美
元，其中８３億美元來自餐飲業。美國餐飲業每年的營業收入高達２
５００億美元左右，但是沒有人確切地知道他們到底收了多少小費，
因為小費一般是現金形式，且由雇員自己掌握。根據現有的記錄，１
９９３年、１９９６年、１９９９年美國餐飲業上報的小費收入分別
是３９億美元、６２億美元和８３億美元，而據國內收入局估計，這
不到實際的小費收入的一半，兩者間的巨大差距成為國內收入局稅收
上的一大漏洞。
為了彌補這一漏洞，國內收入局制定了一套辦法，通過餐飲業的
營業額和收到的信用卡賬單，估計出餐館實際收到的小費額，然后把
估計出的數額同雇員上報的小費收入相比，如果有必要，則對上報的
小費進行調整，那么雇員就要對這些調整后的小費額外納稅。
國內收入局激怒了餐館老板
餐館和國內收入局的斗爭最初起于１９９０年。當年，國內收入
局在審計中發現，佛羅里達州一個名為巴布爾的餐館小費上報率只有
營業收入的１４％，而根據其信用卡收據估計，其實際收到的小費
率應為１６４％。于是國內收入局在沒有審計雇員的情況下，要求
該餐館老板承擔額外的７６５％的社保稅，補繳社會保障稅款３
７萬美元。這不僅引起了該餐館老板的極大不滿，而且激怒了所有的
餐館老板。他們認為，如果國內收入局認為雇員上報的小費收入不屬
實，可以審計每一個雇員，而不應該審計餐館。于是該餐館將國內收
入局告上了法庭。
官司一打就是十幾年。按美國的法律，一個案件在地方法院審理
后，如果沒有統一的結論，可要求上訴法院進行審理，如果各上訴法
院對案件的審理結果仍不同，則必須由最高法院作出最后的裁決。最
初，有三個聯邦地方法院審理認為，國內收入局沒有權利在不審計雇
員的情況下，根據估計出的現金小費額要求雇主補繳稅款。但也有法
院認為國內收入局有權這樣做。于是官司打到了聯邦巡回上訴法院。
１９９７年和１９９８年１０月，美國第七和第十一巡回法院作出了
有利于國內收入局的裁決，但是２００１年３月，第九巡回法院站在
了佛羅里達餐館的一邊。兩種結論相持不下。２００２年１月，最高
法院同意審理此案。
最高法院經過幾個月的調查聽證，終于在６月１７日作出最終裁
決。最高法院認為，美國聯邦法律允許國內收入局根據餐館收到的信
用卡賬單來估計雇員收到的現金小費額，并憑估計出的數額確定餐館
應補繳的社會保障稅稅額。最高法院的一位法官說，審計餐館是不違
法的。
雇員有錯卻打老板的屁股
最高法院的最終裁決對美國２０萬餐館來說是一個失敗，同時也
是對所有的雇員有小費收入的商業服務公司的打擊。美國餐飲業協會
副會長彼特克里格說，餐館已經因為經濟不景氣受到嚴重的影響，
現在卻還要面臨國內收入局不公正的審計，這將給餐飲業帶來額外的
負擔。國家餐飲業協會主席蓋尼說，國內收入局這樣做，就等于是雇
員犯錯誤卻把板子打在老板的屁股上，老板就要盯著每一個雇員的小
費收入。
在這場官司中，美國加州具有１１５年歷史的著名的意大利餐館
Ｆｉｏｒ ｄ＇Ｉｔａｌｉａ也被卷入其中，國內收入局要求該餐館
老板補繳２３萬美元稅款。餐館老板萊瑞伍說：“我們不僅僅是為
２３萬美元而戰斗，而是同錯誤的觀念作斗爭。”萊瑞伍和其支持
者說，收稅應建立在對每個雇員的審計的基礎上，而不是投機取巧，
憑估計行事。
美國著名的大律師斯道爾奧里森說：“那些沒有記錄的現金小
費是無法跟蹤的，誰也不能精確地知道到底有多少。而根據餐館總銷
售額來估計平均小費收入更能接近事實，更精確，這種方法勝于對每
個雇員的單個審計。”而且，由于財力和人力有限，追究公司的老板
比追究公司里每個雇員要劃算得多。
美國餐飲業協會副會長彼特克里格還說：“這場游戲還遠沒有
結束，下一場斗爭將在國會山展開。”但對于國內收入局來說，憑估
計讓餐館老板補繳未上報的小費稅款則已成定律。在國會山的斗爭將
只是具體的審計方法問題，餐飲業方面所能做的只是通過努力把自己
的經濟負擔減到最小。
有關專家認為，此案的審結，意味著在美國小費也將足額納稅。